第2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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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誠實回來的晚, 但張晴雨回來的早。
本來聽紀甜說家裏被茍大花翻了, 張晴雨就很氣憤了。
等回家看到一地的散落的家什，張晴雨氣得渾身都在抖。
紀甜怕張晴雨被氣出個好歹，機靈的端凳子到她背後說：“娘，你坐。”
肚子確實有點痛，張晴雨先坐著歇半分鐘，然後就不顧紀甜的阻攔, 要去找茍大花算賬。
只不過，茍大花知道自己暴露了, 早就跑了, 她連人影子都見不到一個。
張晴雨幹脆看著正屋冷冷的笑著說，“成, 我倒要看看，茍大花你準備躲到什麽時候？是不是永遠不回來？”
張晴雨又回去收拾家裏, 結果發現，她上次買的土布做的衣服，居然都不見了。
自己和紀誠實的，茍大花拿了肯定是給茍鐵柱夫妻穿，可紀甜一個女孩子的她也拿，難不成是給狗蛋穿？
張晴雨還真猜對了，紀甜的衣服雖然顏色鮮艷，男孩子穿了要被笑話。
但外面不能穿，還可以當內衣穿。
上好的棉土布當內衣穿，可舒服了。
只是茍大花想的挺好, 可茍傲天本就高傲，怎麽會願意穿女孩子的衣服。
茍傲天就是茍大花的心肝，他的臉一板，眉頭一皺，茍大花就投降，不僅把紀甜的衣服扔給茍傲天他姐，自己還答應明天就去買新布給茍傲天做新衣服。
茍五丫長這麽大，還是第一次碰到九成新的衣服，即使這衣服小了很多，她也不在意，欣喜若狂的把衣服當九分衣九分褲穿了。
傍晚，紀誠實回家，茍大花還沒回來。
“爹，奶早上把咱們家翻遍了，還把我們的新衣服全拿走了。”
剛進家就聽到這消息，紀誠實差點把手裏的小石磨扔了。
強忍著心裏的憤怒，紀誠實把石墨輕輕放地上，才橫眉豎眼的問，“她人呢？”
張晴雨倚在門口冷笑，“呵！早上出去就沒回來過，倒是還知道怕。”
可事後知道怕算什麽？做賊心虛而已。
紀誠心也沒想到茍大花會做出這種事，一臉無語的說，“茍姨這真是不要自己的臉了嗎？”
家裏這麽多孩子，知道茍大花是個小偷，這豈不是會導致孩子都看不起她。
紀誠實拍拍手上的灰，“我看她是為了貼娘家，已經瘋魔了。”
茍草兒此時在竈房裏燒火，一聽就出來狠狠瞪著紀誠實，“大哥，娘再怎麽也是你後娘，你說話客氣點。”
紀誠實厲喝，“閉嘴，我不客氣的還在後面，你好好看著。”
懟了茍草兒一句，紀誠實徑直朝正房走過去，提著窗臺上小錘子就砸大門鎖。
茍草兒心猛的一緊，朝紀誠實沖過來，嘴裏還嚷嚷，“大哥，你要做什麽？”
“你給老子別動，”指著茍草兒，紀誠實語調生硬，“老子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，要是再多嘴，別怪我對你不客氣。”
紀誠實只是唬人，但茍草兒還真被嚇到了。
此刻紀誠實臉色鐵青，不怒自威，眼神猶如虎狼一般，茍草兒不確定，她要是再敢走兩步，紀誠實會不會一直給她一錘子敲死她。
算了，家裏好像沒啥值錢的，要敲就敲吧！
茍草兒默默退回竈房抱著紀明，母子倆的臉色在火光映襯下，都是同樣的驚恐之色。
沒人阻攔，不過兩下，一個大鎖頭就被紀誠實砸爛了。
他進去後，同樣不管不顧的把屋子裏的東西全打爛了。
還有茍大花的錢，也被紀誠實翻出來了。
茍大花此時還有十幾塊錢左右，紀誠信一個月差不多都要交這麽多，有時還不止，結果卻只剩這麽點，可想而知便宜了誰。
不過這些不是紀誠實的錢，茍大花給誰他都沒意見。
紀誠實隨手抽了一張五塊的錢，用來抵衣服錢，至於多的錢，就當補償了。
做完了，紀誠實毫不留戀出來，大手一揮說，“好了，晴雨，咱們開始吃飯吧！”
紀誠心見了，猶豫的說，“大哥，你這樣做，她回來會鬧的。”
紀誠實冷哼，“我會怕她嗎？隨便。”
張晴雨也神清氣爽道，“二弟，待會兒你們就把門關上，什麽都別管了。”
“對了，快進來吃飯，我已經全部做好了。”紀誠心幫了紀誠實一天的忙，工錢不用說，給了他都不會要，但飯起碼要讓紀誠心吃一頓。
可就是這頓飯，紀誠心都不想吃，不停的擺著手，“大嫂，不用了，我不餓了。”
“少廢話，”紀誠實一把將紀誠心拽進家，“你要是不吃，就是和我這個哥哥見外，知道嘛！”
張晴雨又招呼楊枝兒，“二弟妹，香香濤濤，你們也快來，我今天可是炒了雞蛋，錯過了就沒了。”
雞蛋啊！楊枝兒母子三人口水開始泛濫，他們上一次吃雞蛋，好像是兩個月前，還是三個月前？
反正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吃肉和雞蛋這些葷腥了，因此明明該拒絕，楊枝兒和兩個孩子的腳，卻無意識去紀甜家。
等回過神來，楊枝兒已經坐在凳子上，面前是熱氣騰騰的飯菜，紀誠心還在一旁瞪她。
楊枝兒想捂臉，她怎麽這麽不矜持，太丟人了。
“來來來，別害羞了，既然來了，就好好吃一頓，”說著，張晴雨還舀了一碗槐花飯給楊枝兒。
今天的飯張晴雨雖然加了槐花，可金黃金黃的苞米飯還是占了三分之二。
這要是換成紀誠心家，這些糧食，足夠他們吃幾天的，可想而知他們有多麽省。
還有桌上的菜，居然有一大盆菌子雞湯，坐近了，濃濃的香味不停的紀誠心一家人的鼻子裏鉆，勾的他們肚子咕咕咕叫。
還有一盆木耳炒雞蛋，雖然還是木耳多，但雞蛋起碼炒了七八個以上，這也太多了。
大哥家的生活，也太好了點吧！
心中剛閃過這種想法，紀誠心就忙不疊搖頭，不可能的，要是前段時間大哥家這麽吃，他家就在對面，不可能一點味都沒聞到。
所以，這應該是大嫂想著今天他們要來，特意做的。
大哥大嫂，對他們也太好了，不僅借了那麽糧食給他們，還用這麽多好東西招待他們，他紀誠心，受之有愧啊！
紀誠心感動的眼淚汪汪，還用深深兄弟情的眼神看著紀誠實，搞的紀誠實渾身雞皮疙瘩直冒。
“快吃，”紀誠實夾了一筷子雞蛋在紀誠心碗裏，轉移了他的註意力，還說，“這雞可是甜甜在山上撿的野雞，錯過了這一次，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，你們一定要放開了吃啊！”
“謝謝大哥。”
“大伯真好！”
大家高高興興的吃了一頓飯，吃的撐腸拄腹。
唯有茍草兒和兒子紀明在竈房裏，聞著雞湯和雞蛋的香味，看著自己面前的紅薯稀粥，食不下咽。
“娘，我也想吃雞蛋。”
聽到紀明的話，茍草兒捏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才說，“娘沒本事，弄不來雞蛋，要不你去找你大伯，他們一定會分雞蛋給你的。”
“我不去，”紀明腦海裏還有剛才紀誠實發火的樣子，他怕的要死，打死他都不會去。
“沒出息，”茍草兒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紀明，看到兒子低下頭顱，臉都快埋進碗裏了，露出的手腕細細的，還沒掃帚棍粗，茍草兒心裏就不是滋味。
家裏其實不是沒錢，只是錢多數給了茍家，想到茍傲天胖乎乎的樣子，再看看瘦弱的兒子，茍草兒突然有點心痛。
只是，心痛只是一瞬間，最後茍草兒又想，兒子其實十天半個月也能吃到一個雞蛋，胖不起來，應該是他天生就瘦，不怪吃食。
至於狗蛋，爹娘說他也就是看著胖，實際上是身體很虛，應該多補補。
看看狗蛋十天半個月就會小病一次，紀明卻幾個月都不生病，就知道誰的身體好了。
——————
“我的天啊！哪個遭瘟的動我的東西，我日你老母的……”
能罵出這種話的，除了茍大花沒別人。
她今天為了躲紀誠實，在弟弟家待了一天，幹了一堆活，卻只喝了幾口水，餓的前胸貼後背。
太餓心裏容易積火，回家再看到亂糟糟的一堆，可不就爆發了。
她罵的太難聽，不到半分鐘紀誠實就出來，倚在門口冷冷的看著茍大花，“茍姨，這是你做初一，我才做十五，你要是再罵難聽一點，說不定我會把你房間裏的東西全砸了。”
“你敢，”茍大花怒目而視。
紀誠實聳肩，毫不在意的說，“你可以試試！”
茍大花：……
她還真不敢，紀誠實這個畜生，說得出做得到，她真不敢試探紀誠實的底線。
只是，不能大聲罵，茍大花就小聲罵，當晚罵了半晚上才睡。
紀甜多多少少聽到一點，在家裏像大人一樣嘆氣說，“哎！要是奶奶不在家就好了。”
和茍大花住在一起，總會有矛盾，煩死人了。
可惜紀甜家的房子起碼還要兩個月才能修好，想到還要忍茍大花兩個月，紀甜心底就止不住的煩躁。
不過，紀甜的話，卻讓紀誠實心裏，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茍大花之所以在紀家，是因為她嫁給了紀甜爺爺。
可紀甜爺爺已經死了，要是她改嫁，那麽，豈不是就會去別人家了。
讓茍大花改嫁，這肯定對不起自家老頭子，可誰叫茍大花太難纏，他們走了，還有紀誠心一家。
紀誠實想，就是為了家裏清凈，他死了的爹，應該也願意讓茍大花這個禍害，去禍害別人家。
只是，要讓茍大花嫁出去，不能自己說，不然屯裏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，還會影響他生產隊長的位置。
不過，他不行，還有一個好人選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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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回家看到一地的散落的家什，張晴雨氣得渾身都在抖。
紀甜怕張晴雨被氣出個好歹，機靈的端凳子到她背後說：“娘，你坐。”
肚子確實有點痛，張晴雨先坐著歇半分鐘，然後就不顧紀甜的阻攔, 要去找茍大花算賬。
只不過，茍大花知道自己暴露了, 早就跑了, 她連人影子都見不到一個。
張晴雨幹脆看著正屋冷冷的笑著說，“成, 我倒要看看，茍大花你準備躲到什麽時候？是不是永遠不回來？”
張晴雨又回去收拾家裏, 結果發現，她上次買的土布做的衣服，居然都不見了。
自己和紀誠實的，茍大花拿了肯定是給茍鐵柱夫妻穿，可紀甜一個女孩子的她也拿，難不成是給狗蛋穿？
張晴雨還真猜對了，紀甜的衣服雖然顏色鮮艷，男孩子穿了要被笑話。
但外面不能穿，還可以當內衣穿。
上好的棉土布當內衣穿，可舒服了。
只是茍大花想的挺好, 可茍傲天本就高傲，怎麽會願意穿女孩子的衣服。
茍傲天就是茍大花的心肝，他的臉一板，眉頭一皺，茍大花就投降，不僅把紀甜的衣服扔給茍傲天他姐，自己還答應明天就去買新布給茍傲天做新衣服。
茍五丫長這麽大，還是第一次碰到九成新的衣服，即使這衣服小了很多，她也不在意，欣喜若狂的把衣服當九分衣九分褲穿了。
傍晚，紀誠實回家，茍大花還沒回來。
“爹，奶早上把咱們家翻遍了，還把我們的新衣服全拿走了。”
剛進家就聽到這消息，紀誠實差點把手裏的小石磨扔了。
強忍著心裏的憤怒，紀誠實把石墨輕輕放地上，才橫眉豎眼的問，“她人呢？”
張晴雨倚在門口冷笑，“呵！早上出去就沒回來過，倒是還知道怕。”
可事後知道怕算什麽？做賊心虛而已。
紀誠心也沒想到茍大花會做出這種事，一臉無語的說，“茍姨這真是不要自己的臉了嗎？”
家裏這麽多孩子，知道茍大花是個小偷，這豈不是會導致孩子都看不起她。
紀誠實拍拍手上的灰，“我看她是為了貼娘家，已經瘋魔了。”
茍草兒此時在竈房裏燒火，一聽就出來狠狠瞪著紀誠實，“大哥，娘再怎麽也是你後娘，你說話客氣點。”
紀誠實厲喝，“閉嘴，我不客氣的還在後面，你好好看著。”
懟了茍草兒一句，紀誠實徑直朝正房走過去，提著窗臺上小錘子就砸大門鎖。
茍草兒心猛的一緊，朝紀誠實沖過來，嘴裏還嚷嚷，“大哥，你要做什麽？”
“你給老子別動，”指著茍草兒，紀誠實語調生硬，“老子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，要是再多嘴，別怪我對你不客氣。”
紀誠實只是唬人，但茍草兒還真被嚇到了。
此刻紀誠實臉色鐵青，不怒自威，眼神猶如虎狼一般，茍草兒不確定，她要是再敢走兩步，紀誠實會不會一直給她一錘子敲死她。
算了，家裏好像沒啥值錢的，要敲就敲吧！
茍草兒默默退回竈房抱著紀明，母子倆的臉色在火光映襯下，都是同樣的驚恐之色。
沒人阻攔，不過兩下，一個大鎖頭就被紀誠實砸爛了。
他進去後，同樣不管不顧的把屋子裏的東西全打爛了。
還有茍大花的錢，也被紀誠實翻出來了。
茍大花此時還有十幾塊錢左右，紀誠信一個月差不多都要交這麽多，有時還不止，結果卻只剩這麽點，可想而知便宜了誰。
不過這些不是紀誠實的錢，茍大花給誰他都沒意見。
紀誠實隨手抽了一張五塊的錢，用來抵衣服錢，至於多的錢，就當補償了。
做完了，紀誠實毫不留戀出來，大手一揮說，“好了，晴雨，咱們開始吃飯吧！”
紀誠心見了，猶豫的說，“大哥，你這樣做，她回來會鬧的。”
紀誠實冷哼，“我會怕她嗎？隨便。”
張晴雨也神清氣爽道，“二弟，待會兒你們就把門關上，什麽都別管了。”
“對了，快進來吃飯，我已經全部做好了。”紀誠心幫了紀誠實一天的忙，工錢不用說，給了他都不會要，但飯起碼要讓紀誠心吃一頓。
可就是這頓飯，紀誠心都不想吃，不停的擺著手，“大嫂，不用了，我不餓了。”
“少廢話，”紀誠實一把將紀誠心拽進家，“你要是不吃，就是和我這個哥哥見外，知道嘛！”
張晴雨又招呼楊枝兒，“二弟妹，香香濤濤，你們也快來，我今天可是炒了雞蛋，錯過了就沒了。”
雞蛋啊！楊枝兒母子三人口水開始泛濫，他們上一次吃雞蛋，好像是兩個月前，還是三個月前？
反正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吃肉和雞蛋這些葷腥了，因此明明該拒絕，楊枝兒和兩個孩子的腳，卻無意識去紀甜家。
等回過神來，楊枝兒已經坐在凳子上，面前是熱氣騰騰的飯菜，紀誠心還在一旁瞪她。
楊枝兒想捂臉，她怎麽這麽不矜持，太丟人了。
“來來來，別害羞了，既然來了，就好好吃一頓，”說著，張晴雨還舀了一碗槐花飯給楊枝兒。
今天的飯張晴雨雖然加了槐花，可金黃金黃的苞米飯還是占了三分之二。
這要是換成紀誠心家，這些糧食，足夠他們吃幾天的，可想而知他們有多麽省。
還有桌上的菜，居然有一大盆菌子雞湯，坐近了，濃濃的香味不停的紀誠心一家人的鼻子裏鉆，勾的他們肚子咕咕咕叫。
還有一盆木耳炒雞蛋，雖然還是木耳多，但雞蛋起碼炒了七八個以上，這也太多了。
大哥家的生活，也太好了點吧！
心中剛閃過這種想法，紀誠心就忙不疊搖頭，不可能的，要是前段時間大哥家這麽吃，他家就在對面，不可能一點味都沒聞到。
所以，這應該是大嫂想著今天他們要來，特意做的。
大哥大嫂，對他們也太好了，不僅借了那麽糧食給他們，還用這麽多好東西招待他們，他紀誠心，受之有愧啊！
紀誠心感動的眼淚汪汪，還用深深兄弟情的眼神看著紀誠實，搞的紀誠實渾身雞皮疙瘩直冒。
“快吃，”紀誠實夾了一筷子雞蛋在紀誠心碗裏，轉移了他的註意力，還說，“這雞可是甜甜在山上撿的野雞，錯過了這一次，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，你們一定要放開了吃啊！”
“謝謝大哥。”
“大伯真好！”
大家高高興興的吃了一頓飯，吃的撐腸拄腹。
唯有茍草兒和兒子紀明在竈房裏，聞著雞湯和雞蛋的香味，看著自己面前的紅薯稀粥，食不下咽。
“娘，我也想吃雞蛋。”
聽到紀明的話，茍草兒捏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才說，“娘沒本事，弄不來雞蛋，要不你去找你大伯，他們一定會分雞蛋給你的。”
“我不去，”紀明腦海裏還有剛才紀誠實發火的樣子，他怕的要死，打死他都不會去。
“沒出息，”茍草兒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紀明，看到兒子低下頭顱，臉都快埋進碗裏了，露出的手腕細細的，還沒掃帚棍粗，茍草兒心裏就不是滋味。
家裏其實不是沒錢，只是錢多數給了茍家，想到茍傲天胖乎乎的樣子，再看看瘦弱的兒子，茍草兒突然有點心痛。
只是，心痛只是一瞬間，最後茍草兒又想，兒子其實十天半個月也能吃到一個雞蛋，胖不起來，應該是他天生就瘦，不怪吃食。
至於狗蛋，爹娘說他也就是看著胖，實際上是身體很虛，應該多補補。
看看狗蛋十天半個月就會小病一次，紀明卻幾個月都不生病，就知道誰的身體好了。
——————
“我的天啊！哪個遭瘟的動我的東西，我日你老母的……”
能罵出這種話的，除了茍大花沒別人。
她今天為了躲紀誠實，在弟弟家待了一天，幹了一堆活，卻只喝了幾口水，餓的前胸貼後背。
太餓心裏容易積火，回家再看到亂糟糟的一堆，可不就爆發了。
她罵的太難聽，不到半分鐘紀誠實就出來，倚在門口冷冷的看著茍大花，“茍姨，這是你做初一，我才做十五，你要是再罵難聽一點，說不定我會把你房間裏的東西全砸了。”
“你敢，”茍大花怒目而視。
紀誠實聳肩，毫不在意的說，“你可以試試！”
茍大花：……
她還真不敢，紀誠實這個畜生，說得出做得到，她真不敢試探紀誠實的底線。
只是，不能大聲罵，茍大花就小聲罵，當晚罵了半晚上才睡。
紀甜多多少少聽到一點，在家裏像大人一樣嘆氣說，“哎！要是奶奶不在家就好了。”
和茍大花住在一起，總會有矛盾，煩死人了。
可惜紀甜家的房子起碼還要兩個月才能修好，想到還要忍茍大花兩個月，紀甜心底就止不住的煩躁。
不過，紀甜的話，卻讓紀誠實心裏，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茍大花之所以在紀家，是因為她嫁給了紀甜爺爺。
可紀甜爺爺已經死了，要是她改嫁，那麽，豈不是就會去別人家了。
讓茍大花改嫁，這肯定對不起自家老頭子，可誰叫茍大花太難纏，他們走了，還有紀誠心一家。
紀誠實想，就是為了家裏清凈，他死了的爹，應該也願意讓茍大花這個禍害，去禍害別人家。
只是，要讓茍大花嫁出去，不能自己說，不然屯裏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，還會影響他生產隊長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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